云南省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绿春县牛孔镇牛巩村 点茶成金
牛巩村第一书记李欧格带领村民推销牛巩村的扶贫茶叶。 薛博 摄
红河供电局捐赠资金创建的绿春县牛巩茶叶专业合作社召开分红大会,给贫困户分红,并表彰茶叶贡献大的致富带头人,激发贫困户内生动力。 薛博 摄
绿春县牛巩村。 陆永忠 摄
10月中下旬,农忙刚结束,牛巩村扶贫队员李鹏就忙着走家串户,开展今年的扶贫对象动态管理调查和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工作。
顺着蜿蜒的盘山路而上,穿过漫山遍野的茶树林,记者随李鹏来到了脱贫户何志强家。
阳光下,何志强站在新房前,笑着招呼访客。走进他们家,只见家具摆放整齐,地板干净明亮,墙面洁白,电视冰箱各种家具一应俱全。“过去住毛坯房,去年盖了这个80多平米的两层小洋房!上个月又把大女儿送到昆明读中职,日子越来越有盼头。”
何志强原是个孤儿,吃百家饭。2015年那年,他还在工地上搬砖,一家5口的收入不到1万元。他又爱喝酒,整天醉着,邻里说他“只有去喝酒的路上是清醒的”。回想过去几年人生的改变,他感叹:“茶叶变‘黄金’,技术改变命运呐。”
这小小的茶叶,不仅改变了何志强的命运,还改变了全村的面貌。让我们一起走进牛巩村,看看这个点茶成金的故事是如何发生?
告别粗放式采茶制茶
牛巩村位于云南省红河州绿春县牛孔镇,“十三五”期间属于国家级贫困地区。这里紧邻黄连山国家自然保护区,森林广布,海拔较高,云雾缭绕。2015年,云南电网公司红河供电局的扶贫工作队到牛巩村驻村,一下子就被大山上遍布的野生茶树吸引住。村民们说,这里的气候土壤适合茶树生长,至少在50年前,他们就开始茶树种植。
那么,为什么村民们却一直守着绿水青山里的这些“绿宝贝”,却换不来“真金白银”?
原来,过去村民的采茶、制茶工艺都十分粗放,大伙用机器像割草一样采摘茶叶,长长短短一并收了,随便地上晒干。采茶没有标准,制茶工艺粗放,茶叶品质差,在市场上难销售。
扶贫队经过一轮详细了解,细致规划,制定出了“贫困户+合作社+乡村党政+供电局+茶企”的扶贫模式。
2017年初,牛孔镇党委、政府牵头,在红河供电局的大力支持下,成立了“绿春县牛巩茶叶专业合作社”,制定了合作社章程,投入资金建成432平方米茶叶加工基地和500平方米茶叶晾晒场,一个功能齐备的茶叶加工基地在大山深处诞生。
为优化配置茶叶生产设备,红河供电局投资购置了滚筒炒青机1台、电动揉捻机4台、电动烘干机2台、打散机1台及其它茶叶生产辅助设备,邀请专家帮助村民提升茶叶加工技术,合作社产能达到了日加工鲜茶1500斤。2019年,又购置了全自动生产线一条,日加工鲜茶达到3000斤。
合作社成为村民致富依靠
合作社成立之初,大部分村民并不看好,他们依然满足于自家小作坊的加工。曾在茶厂打过工的何志强,却主动申请加入牛巩茶叶专业合作社。
在来自普洱的茶叶专家悉心指导下,何志强积极主动请教,种茶、采茶、制茶全套技术烂熟于心。何志强从此“脱胎换骨”。所采鲜叶价格由原来的1.2元/斤提高到3元/斤,仅茶叶一项,何志强全年收入达到了13000元。更可喜的是,何志强被群众推举为牛巩看得见的榜样,看得见的收入,越来越多的村民愿意把茶叶交给合作社了。如今,牛巩茶叶专业合作社制订了严格的采摘标准,茶农们采摘的新茶,无需加工,便能以3元每斤的价格交给合作社。
“今年春茶我交了500斤,有了1500元的收入!制茶、卖茶交给合作社就行了!”村民高成中很开心。因为他在家门口就能够卖茶叶,高成中老两口采摘茶叶之余还能照顾家里,让儿子、儿媳安心在外务工,日子越过越好,去年他们家也搬出危房盖起了新房。
牛巩茶叶专业合作社成了村民致富的依靠,除了交茶叶时给付的一笔钱外,合作社收益的20%对茶农二次奖补,60%按交茶叶量分红,20%留作村集体发展之用。合作社还设立了“质量奖”:上交1公斤鲜茶叶,奖1.5元,上交50公斤鲜茶叶,奖一袋40公斤有机肥,交得越多奖得越多。
牛巩茶走出山沟成为中高档茶
产品生产出来后,如何把它销售出去?在红河供电局的协助下,李欧格积极促成牛孔镇人民政府、绿春县茶叶专业合作社与普洱市红源茶叶有限公司签订毛茶购销合同,进一步打通了毛茶的销路,增加销售收入。
2018年,绿春县茶叶专业合作社与普洱市红源茶业有限公司签订150吨干茶购销合同,2020年签订了三年供销合同。在188户合作社社员中,有建档立卡贫困户141户,管护茶园面积超过60公顷,实施开展茶叶提质增效50公顷。村里还通过技能培训,让贫困户掌握茶叶加工技能,成为合作社生产车间固定工作人员,帮助贫困户每年可获得稳定收入。这是发展产业带动贫困户增收致与此同时,红河供电局还帮助绿春县茶叶专业合作社精心打造“云尚春绿”成品茶品牌,注册了商标,通过了有机认证,牛巩茶叶已形成了“云尚春绿”之“同心”“携手”“心悦”系列产品,运用“互联网++扶贫”,通过微店、团购等方式开展销售,产品成功入驻国资委央企电商扶贫平台,还参加了国资委央企扶贫产品抖音直播带货。如今,“云尚春绿”系列产品已成了中高档茶叶品牌,进入了“全国扶贫产品名录”,每盒价格从200多元到700多元都有,目前销售额已达300余万元。
“动力小站”激励村民干事创业
李欧格还注意到,各帮扶责任人不定期的都会给贫困户捎带油、米、书包、文具等生活和学习用具,每年每个帮扶责任人投入给贫困户的钱不在少数。他想,如果用这些零散的金额凑在一块,购买物资,再通过向贫困户宣传、通过劳动等方式来换取积分,再用积分来兑换物资,是不是就改变了简单的给钱给物的行为?
他把这个想法向红河供电局提出后,立马得到同意支持,并组织捐资37500元,联合牛孔镇党委,在牛巩村创建了红河州首个“动力小站”,制定积分管理实施细则,探索实践牛巩村“动力小站”积分超市模式。
“动力小站”商品、资金来源于政府补贴、挂包单位帮扶干部和爱心人士捐赠及村集体经济收入补充等。村民通过产业发展、移风易俗、教育扶贫、人居环境、扫黑除恶、先进标兵6个方面20项项目获得积分。
产业发展作为积分“大头”,凡向牛巩茶叶专业合作社交鲜茶叶者,奖励积分20分,每增加200斤茶叶得10分,将积分与产业发展密切挂钩,激发和带动贫困户参与产业扶贫,主动接受新型经营主体的覆盖带动,提倡“多劳多得、先干先得、干了再得”,为脱贫致富提供根本保障。
“以前组织开会,没几个人到会,自从参加开会有了积分,村民的积极性大大提高,基本上都是全员到会。”牛巩村委会党总支部书记李鑫这样评价动力小站。“动力小站”积分唤醒动力的作用正在进一步凸显,目前,已兑换积分14562分,贫困户自主脱贫的意识空前高涨。
“先苦后甜,看着村民一家家富起来,我们心里也美着呢。”李欧格说。刚走访完村民,回到村委会上,他泡上了一杯绿茶,看茶叶舒卷,闻茶香四溢,微苦而后甘。这情景正如这几年牛巩村的脱贫致富路,经过精准扶贫实现了脱贫致富,一步一个脚印,让村民们切实感受到了先苦后甜的幸福生活。
南网传媒全媒体记者 张伟雄 通讯员 祁彦君 陆永忠
■ 坐标
云南省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绿春县牛孔镇牛巩村
■ 概况
牛巩村位于云南省红河州绿春县牛孔镇,“十三五”期间属于国家级贫困地区。2014年,牛巩村委会有630户3324人,贫困户360户1726人,贫困发生率高达51.92%。由于山高坡陡,交通条件差,宜耕土地很少,牛巩村的村民缺乏稳定的经济收入来源,农户基本上靠种植水稻和玉米维持基本生活开支,经济收入主要依靠少量的茶叶。
■ 致贫原因
首先是观念落后,技能缺乏;其次是产业发展基础弱,自主经营成为主要的生产模式;再次是基础设施建设滞后,影响农副产品交易。
■ 脱贫成效
云南电网公司驻村扶贫工作自2015年6月开始,共派出驻村干部4人次,帮扶干部40人次,并投入资金160余万元,建成占地3.2亩的、具备红茶、绿茶生产线各一条的茶叶初加工基地,鲜茶日加工能力可达1.5吨,每斤茶叶的价格已由过去5至7元左右提升到25至30元。产品由单一的绿茶开始多种产品类型转变;品质从粗加工向精品茶转变。2019年,牛巩村户均收入达到4万元,人均收入达到5000元,牛巩村于2019年完成脱贫摘帽。
■人物故事
“OK”书记办事真OK
12月的绿春天气湿冷,这几日,红河供电局驻牛巩村委会第一书记李欧格带领李鹏、李文强起早贪黑忙着到各村小组开展贫困户走访,晚上入夜才回到村委会办公室。随便扒拉几口饭,他们又急着把收集的数据录入系统。“脱贫攻坚即将收官,基础数据得动态管理实时更新,做到户户清。”李欧格说。
“OK!OK!没问题!”刚坐定,李欧格接了个电话又准备出门了:“生马村杨好嘎家的鸡舍倒了,我去看看,群众的事无小事,作为第一书记,尽最大努力帮村民解决问题是我的责任。”
这样的场景对于牛巩村委会党总支书记、村委会主任李鑫来说早已习以为常。“村民们都很信任李欧格,谁家有啥事只需吱一声,他总是回复‘OK,没问题’,不仅答应得爽快还能办好,时间一长大家都亲切地称呼他为‘OK’书记。”李鑫说,这个称呼既是昵称,也是对李欧格驻村工作的肯定。
2018年5月,45岁的李欧格接替原驻村第一书记李鲁嘎到牛巩村出任第一扶贫书记。
“我是一个土生土长的绿春哈尼人,对家乡有深厚的感情,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我一定尽自己所能为村民办实事,带领村民早日脱贫致富。”立下决心,李欧格安心在牛巩村扎下根来。他起早贪黑,翻山越岭,走村串户,通过走访贫困户,与老乡同吃同住,了解每户建档立卡户的现状。
为了拔去牛巩村的“穷根”,李欧格对自己下了“狠劲”,驻村不到半年,红河供电局挂联帮扶牛巩村的357户建档立卡户情况都被他全部摸清了。按照规定,一个扶贫干部在扶贫点一个月只需呆20天,但李欧格一年下来除非到外地开会,其他时间都在驻村。
进村第一年,李欧格足迹遍及村委会10个村小组的每个角落,行程两万多公里。队员李鹏说,为了能够准确快速地摸清“家底”,每天早上李欧格带领驻村队员们经常天不亮,不到6点就出发,晚上回到办公室一干就到凌晨。
“白天忙走访,晚上做资料”早已成为李欧格的工作常态,在他看来,村民的事就是他自己的事。凡事“OK”也让李欧格书记在牛巩村出了名,村民办事都爱找他。
由于牛巩地处偏远,比较落后,大多村民没有文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李欧格便义务当起了村民的“秘书”,帮助大家申请贷款,落实资金、事必躬亲。大家都相信他,认为他办事扎实,在办理一些政策性的业务时,有的村民直接把自己的身份证和银行卡交给他去办理,这是群众对他的信任。
“没有‘OK’书记的帮忙,我们这一大家子人真不知该怎么生活。”陈义者是哈尼族,家中共有七口人,除了他和媳妇外,还有儿子、儿媳以及三个小孙子。由于种植缺乏技术,陈义者一家以前的日子很苦,全家人均年收入仅3500元。如今,在李欧格的帮助和推荐下,陈义者成了牛巩茶叶专业合作社茶厂的一名工作人员,茶叶加工时节每天有130元的收入,一年下来可以拿到2万元左右,而且儿子、儿媳已在上海务工,月工资平均4000元,现在陈义者全家人均年收入达1.27万元。
对于走访到的每一位建档立卡户,李欧格都记在心里。一次,他来到了牛巩塔龙村建档立卡户毕玉福家里了解情况。老人是拉祜族,与年迈的老伴马批巴相依为命,马批巴身患残疾,两位老人无儿无女,没有劳动力,没有生活来源,老人生活的窘困刺痛了李欧格的心。他用哈尼话向两位老人宣传了党和国家的扶贫政策,并把他们的情况向上级反映,积极争取政策支持,尽快帮助两位老人解决生活上的困难。
李欧格对两位老人的好毕玉福的邻居拾明果都看在眼里:“那个‘OK’书记真了得,忙前忙后,东奔西跑,没过几天就为两位老人申请了特困供养,落实了养老保险的政策。”如今两位老人生活得到了保障,去年底,两位老人还住上了新房,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陆永忠 夏瑶 马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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