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帕米尔——记西北院巨广宏博士
【编者按】来自西北院的巨广宏博士,作为中组部和共青团中央第十六批援疆博士团的成员,作为中国电建选送的唯一博士人选,迎着克孜勒苏河谷的凛冽朔风,来到了遍布矿山企业的康苏工业园。作为项目主要负责人,和全体战友一道,短短一年时间里,将一个闲置八年的陈旧老厂,奇迹般地建成了“湿法炼铜”生产线,成为南疆的重大技术突破。解决了克州地区铜储量丰富但品位较差,提取成本高昂的技术瓶颈,成为克州的重点发展项目。
巨广宏因为突出的表现,得到了挂职的兵团矿业集团、兵团国资集团、兵团国资委的首肯。
捧着博士团优秀团员的荣誉,巨广宏返回到西北院,默默耕耘在熟悉的工作岗位上。
2016年12月,我们专程赴疆采访博士的挂职经历。
到选厂去
离开酒店时天色未明,街上车辆稀少,寒风刺骨。
自乌市至喀什,两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博士选座时专门要了靠窗的座位,他说多少次往返,他都要想办法靠窗坐,他要看天山、看流云、看苍茫大地。
喀什机场弧形穹顶上,汉字和维文的“喀什”大字,都有些靠后,不管从哪个角度拍摄,字的下面总会有一部分被遮挡,博士说:“以前没注意,还真是这样。我给副市长打电话反映一下”。他果然拨通了电话,在我们着急忙慌地阻止下,博士匆忙问候一句就挂断了电话,然后有些不解地看着我们说,没啥呀,我们很熟悉,给领导正常反映下问题嘛。因为援疆博士的特殊身份,得以和方方面面建立一定的沟通渠道,得以从完全不同的视角审视社会、经济、环境、人文,一年里博士也在援疆的工作中得以成长。
车很快行驶在去往乌恰县的公路上。茫茫雪原,山峦参差。天山山脉在这里并不高大巍峨,但却姿态万千。博士难掩喜悦,情不自禁地哼着小曲,山峦、沟壑、岸边稀稀拉拉的树,甚至几只寥落的鸟,都是他眼里极好的景致。博士不时打开车窗用手机拍摄视频,凛冽的寒风将车内吹得冰凉,却无法抑制他的激动。“看,亘古廖原,多美呀!这才叫景,大美的风景”,博士边说边操作手机,他要把美,第一时间分享给博士团的战友们。
《到乌恰去》是博士的一篇散文。到乌恰去,是博士一年来的主要过往。这次,博士是来告别的。告别他一手建设起来的选厂,告别一年来共同奋斗的战友,告别这片神奇的土地,告别康苏河畔永不停歇的风。
告别不是该有些许悲伤吗?喀什往乌恰途中,博士却分明兴奋得像个孩子。
康苏河谷群山环绕,斜阳映照在红山白雪上。康苏工业园以冶炼为主的各类厂子,不少烟囱冒着或轻或重的白烟,微风轻摇很快消散在天空里。乌恰湿法炼铜项目所在的选矿厂(又称选厂),转弯就到了。越野车小心翼翼地驶进铺满白雪的院落。博士高声和同事打着招呼,进到宿舍迅速换上迷彩军装。稍后我才反应过来,这才是“兵团”的概念啊。
“走!到车间看看!”未及休息,博士转身出屋。院子里停放的另一辆越野车,保险杆下挂有几排冰溜子,一根长的已连接到了地面。
“博士,博士。歇一下再去嘛!”阻拦的是厂长谢锦榆。简单介绍后厂长冲我们说“那么大的博士,经常给我们干活儿呢,搬这搬那的,经常像个小工一样跑前跑后。”
从未接触过冶炼,我和同事充满了好奇。踩着厂区里厚厚的积雪,我们跟着博士,自矿区到破碎、浸出、萃取、电积各个工序,逐个跑了个遍……
“点石成金”
在西北院,博士从事地质勘测专业,担任大型水电项目副设总。20余年一直从事水电工程、岩土工程、地质灾害工程工作,和矿产冶炼几乎不搭界。援疆转到兵团矿业集团,博士主动要求到前方去、到一线去。兵团矿业集团公司乌恰项目指挥部副指挥长、党支部书记成为他所担任职务中最沉甸甸的“招牌”。
2015年12月初,博士来到了新疆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乌恰县康苏镇的兵团矿业乌恰项目指挥部。萧瑟的严冬,寒风凛冽,经由克孜勒苏河谷侵入的西伯利亚寒流,着实给了博士一个下马威。
简陋的取暖设备,难以抵御帕米尔的寒冷,盖上三床被子还是难以入睡。这些都挺过来了。专业的跨界、角色的转换成为博士最先遇到的挑战。
学!
博士买了《湿法炼铜——工艺·设备与控制》等相关书籍,又在网上搜集相关文章,结合《乌恰湿法炼铜设计报告》,将设计图纸与现场反复比照,亲身实践。工期紧,在选厂的日子,从无节假日,每天工作十四个小时。制液车间在野外戈壁上,他顶风冒雪,查看工作面每天都在万步以上。萃取-电积车间复杂的罐器槽管、供电系统、供水系统,他穿行其间、爬来钻去,更是倾注了大量心血。通过共同劳动,虚心向工人师傅学习,向设总学习,很快熟练掌握了湿法工艺流程。
矿石潜藏深山,冶炼出用于工业的金属才算完成了它的涅槃。我和同事在矿区看到的只是普通的石头,博士说,石头里发绿的部分,就是氧化铜。但乌恰氧化铜矿石品味低,岩质偏软,粉尘大,粒径细。湿法炼铜首先要解决的就是矿石破碎。
那时候,博士带领技改攻关小组对破碎系统各环节仔细查勘,查找问题、专题讨论,最终提出新的破碎方式,并调整筛分与皮带运输,加强系统保养与日常管理,生产能力大为提高,产品粒径也基本满足设计要求。
在厂区一位跟博士打招呼的维族中年人,引起了我的注意。博士说他叫穆太力普,在溶浸池建设中出了大力。
溶浸池是湿法炼铜的重要环节,矿石破碎研磨成粉后,在池里浸出。最初设计两个池,博士现场详勘测量后,改为三个,扩大了面积,增加了池深,池容积一下增加至原设计五倍,另将原计划外运砂石堆坝改为就地堆坝,挖填平衡,节约环保。池底垫层也是博士利用地质专业知识,从附近沟谷中寻找到冲积红砂替代原定的尾矿粉。为了防止渗漏,垫层上要铺一层土工膜,膜上还要铺石。“膜上铺石是一项特殊的工作,要把精心挑选的鹅卵石,装到编织袋里,头尾相迭,排列整齐,铺在池底。三个池子计有5000平米,每袋石头重二三十公斤,需要20000个编织袋才能铺满。池底的土工膜只有两毫米厚,不能使用机械车辆,只能人工背运。”
穆太力普组织维族兄弟为主的队伍,硬生生用十几天时间完成了这项任务。给选厂的职工留下了深刻印象。
被博士称为“绝代双娇”的付双婵和苏小红分别是制液车间主任和萃取-电积车间主任。说实话,初次见到她们时,要不是说话声音,压根就没想到是女人。她们戴着厚厚的棉帽,穿着黄绿色的工作棉袄,干练的做派,敬业的态度,在帕米尔的遥远边陲让我们对兵团精神更多了一层理解。她们的故事和干劲鼓舞着大家,也感染着博士。
采访的三天,我们认识了厂里不少人,精通驾驶和机械的“拼命三郎”周世友、开叉车的张玉生、化工师刘月两口、被称为“红色铁公鸡”的管家骆刚……。博士称他们为“战友”,战友们几次谈起八天建起四座钢构平台、七个月建成湿法生产线并成功出铜的壮举,颇多感慨与自豪。
万山交汇
在选厂欢送博士的座谈会上,我听到了对博士的溢美之词、听到了博士和选厂战友同甘共苦的感动,更听到了选厂同事对未来的憧憬和进一步发展的信心。我看到博士发自内心的笑容
除了项目副指挥长,博士在这里还有个“头衔”——党支部书记。博士说,建设一条生产线固然艰难,更难的是打造一支能征善战、充满活力的“先头部队”。项目改造过程中,除了关注专业技术、工艺流程、生产运行、试验科研,博士始终着眼于选厂的未来。建章立制、组织学习、建设团队、提振士气,让党员在入党誓词里感受责任和担当,让员工在军训步操中体验纪律和热血,让融入其中的民族兄弟感受到价值和尊重。
项目顺利投运,博士亲手注册的“新疆乌恰兵矿铜业科技有限公司”也如期挂牌。
自选厂西行百十公里,即能看到一处气势雄浑的壮观景致,被称为“万山博物馆”、“群山交汇处”。喀喇昆仑山和天山山脉经亿万年的碰撞交织,在这里形成壮美的交汇奇景,黛色的昆仑和驼色的天山相依相携,守望着大中国的最后一抹夕阳。
采访第三天,我们拍到了一堂新鲜的科普课,是遥远的边陲小镇——乌恰县康苏镇第一次请到博士来讲宇宙、地球、地质构造。听课的政府各民族工作人员兴趣盎然地了解着脚下的土地亿万年来发生的沧桑巨变,由此了解为什么这里矿藏丰富而又地震多发,并开始更深刻地思考生命和世界……。
康苏镇90%以上为维族群众,在生产线建设期间,博士建议大量使用当地劳动力,解决当地就业。作为企业代表,博士多次参加县镇会议,经常考察工业园区与项目建设,为地方水利建设出谋划策,与园区内厂矿企业深入交流,加强合作。以微薄之力,推进兵地融合、企地互帮,助推地方项目建设与经济发展。
博士还记挂着这里的几位大学生,记挂着几位生活困难的维吾尔族老乡,以自己的微薄之力慷慨扶助。
行将离开,博士又走在尾矿库的堤岸上,走在大红山下,那里能看到矿区绵延的深山,能看到荒凉戈壁的选厂全貌、能看到溶浸池里已结成薄冰的铜蓝……
后记
援疆结束两个月了,博士在繁忙的工作之余一直忙碌着一件事,康苏镇维族群众穆合塔尔·马木提5岁的小儿子患有严重的眼疾,几近失明,博士一直记挂着,通过同学、朋友、博士团的团友、网络等方式将孩子的检查结果到处发送,希望专家、权威给出判断,又通过多种方式筹集给孩子进一检查和手术的资金……
短短一年援疆,在博士身上我看到了兵团精神的诠释、看到了西北院企业精神的体现,看到了共产党员的优秀品质。
“敢于担当,开拓进取,无私奉献,服务社会”
有这样的同事,我深感荣幸与差距,惟努力看齐,不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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