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壮乡“三月三”
广西素来有“歌海”之称,美丽壮乡的“三月三”更是家喻户晓!无论何时,不管何地,在山野村落小城处,春抚杨柳小河边,总会听到几声清脆悦耳的歌声。若这时的歌声还算含蓄,那待芊芊细柳被北国的春风剪出万般柔情之时,待南归的水鸟衔来春泥,待到了“三月三”之时,到古朴山城如花都,壮乡男女老少尽显歌喉,一首首山歌随着多情的春风,响彻云霄。
我2016年来到河池,来到美名传杨的“歌仙”刘三姐的故乡。河池这一带壮族人居多,让我有很大的归属感,从此他乡是故乡,而“三月三”对壮族而言更是格外隆重,相当于春节的存在。每到这一天,连辛勤工作的人也偷得半天闲,换上压箱底的传统服饰,赶上街头联欢庆祝,而那顽劣的孩童更是高兴,撒着欢地奔跑,跑过田野小巷,跑过山茶花漫天的山间,轻快的歌声伴随左右,天边五彩的风景,是童年最美的颜色。每个人脸上都显露出七分喜悦,三分庄重,天不亮便有人争先恐后地赶去抢花炮、碰鸡蛋,连贪睡的孩童也挣扎着出去游玩,壮族巧妇们纷纷秀出自己的绝活儿,将采来的红兰草、黄饭花、枫叶、紫蕃藤等浸泡在水中,待清水染上色,糯米也沾上花的清香,便开始着手做五彩糯米饭了,小城间升起袅袅炊烟,又平添了几分生活的气息。幼时母亲常说吃了五彩饭便身体强壮,来年无病害了,如今自是知道这是谬言,但这鲜艳爽口的五彩饭,何尝不是千百年来壮族人的一种美好的期盼?壮家人喜爱五彩饭,更是把它当做幸福吉祥的象征。
吃罢饭,便随着朋友一起去参加歌圩会。对于壮族人来说,若不会唱山歌肯定会闹笑话的。山野间还依稀飘散着朦胧雾气,山茶沾上几颗晶莹剔透的露珠,远处男女老少们身着盛装对歌,独具民族风格的服饰更衬得壮族人民甚是好看。一阵多情的风吹来,扬起姑娘们的秀发,不施粉黛却娇俏得宛如二月扶风的柳。我的同室阿姐最会唱山歌,一开口宛如百灵鸟的歌声便在山野间响起,若哪位小伙子对姑娘比较中意,便对起歌来,歌词大多即兴发挥,脱口而出,几个回合下来,生了情谊,姑娘便会将精心制作的绣球赠与意中人。壮族姑娘娇俏,又不失大方,广西独特的风水养成了壮族姑娘们爽快、开朗的性格,她们不屑扭捏,却无一人觉得轻薄,她们是三月三歌会上最美的风彩。
“一杯白毫茶,敬呀敬亲人……”壮族“三月三”是个盛大的节日,总会引来无数游客,壮族人民好客,以歌会友,又拉着客人去打扁旦,可游人早就累的气喘吁吁,土生土长的壮人却还觉得不尽兴,妇人的动作轻巧柔美,男子的动作刚劲有力,自娱自乐“打着堂”,寄托壮族儿女祈求丰收的愿望。
“三月三”壮乡人从早唱到晚,不知不觉中,天空挂上繁星,一轮明月照高头,可大街小巷仍热闹非凡,所有人都不舍得离去,大家载歌载舞把酒言欢,歌会上定情的少男少女在青柳岸诉说衷情,除了那上了年纪的老人和稚子孩童耐不住困意睡去……
星星在闪亮,歌声在飞扬,但我想那梦中,都是甜甜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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