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开
“洛下麦秋月,江南梅雨天。”自农历五月开始,阴动开始制阳,湿热越发厚重,南京也渐入梅雨天气。南京的梅雨季是个纠缠不清的时节,尤其今年,当梅雨遇见了厄尔尼诺,云不云,雾不雾,雨么—下得那叫一个纠结,像极了琼瑶剧里的情节,进三步退两步,让人心生无明却又拿它不得。
所以,当一股淡淡的清香顺着窗蔓飘进屋里时,霎时沁人心脾,宛如醍醐灌顶,这,便是栀子花。
每年栀子花季一到,在清早的市场就会看见农妇提着满篮栀子花来卖。母亲信佛,她总会买上几把,养在装满水的骨瓷碗里,供在佛前,一整个房间都是芬芳。大慈与一切众生乐,大悲拔一切众生苦。我就是从那时喜欢上栀子花的。作为传统的佛教供花,她的温润淡雅,她的洁白如玉,她的一尘不染,她黄澄澄的蕊,吐露着灵气,就连白色花香,都是满满地馈赠。栀子被称为“禅客”,苏东坡称它“林间佛”。弘一法师写过一首诗:过去事已过去了,未来不必预思量;只今便道即今句,梅子熟时栀子香。
栀子的花瓣敦厚,很像花生白嫩嫩的芽,又泛着一点丝绸似的光泽。香气馥郁,回味隽永。开花的过程也很稳重,起先是梭状的花苞,然后缓缓展开,瓷器一样的白,嫩生生,开至荼糜,随后颜色转淡黄,茶黄,花瓣自外而内萎谢。枯竭的花瓣卷曲,生脆,颜色好比熟透的花椒,至此完成了使命,虽容颜老去,依然残留余香。
我对栀子的更深理解,来源于一位黄姓中医大家。据说他以经方调理身体堪称一绝,以至一号难求。妻的病症,在西医无法决断,辗转各科,均告无病。至黄医师处,只见他手把寸关片刻,便断为脉滑有力,实症有火,六周调整了六个方子,大部分可见一味“栀子”。我对中医不通,只知栀子花、果、叶、根入药,泻火除烦,清热凉血。栀子花盛放在一年中最郁热的黄梅季节,热极而寒凉,这大抵就是中国文化中的平衡吧!黄大师一笔好字,隽秀的书法,每每看他的医案,实在是一种享受,如果这一篇栀子让黄大师来和,想来该是另一种中医文风吧!
遇见过带刺的玫瑰,也途径过落落百合;品味过丰姿绰约的牡丹,也邂逅过三月里的小桃红。喜欢妖艳的浓烈,更爱素静的雅白。有过风尘骨,亦有出世心。最后发现,惟有清新的栀子,最是相看两不厌。所以将来老了,去做涧边幽草吧,或是一枝翠竹,和我的栀子花儿岁岁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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