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花山果和艾叶
一夜雨,将天空清洗。蓝天映衬下,白云似棉花朵朵、 浪花点点,还有那丝丝儿云彩在天空飘浮。
住在山城,进城方便,进山也方便,每逢休息天,还是愿去山里,远离喧哗,远离车辆人群,沿着村村通公路,沿着蜿蜒山路慢慢走,观景、赏花、摘野果。
山路边,一人高的艾叶比比皆是,艾叶的清香在山涧弥漫。这清香,使我想起了端午节。
略阳山城过端午,除了包粽子,门上还要挂艾叶。艾叶可在集市买,也可起个大早,在山坡上、河滩地、水沟旁自己割,要多少割多少,只要拿的动。
去年端午节去了市府。起个大早,到集市排队买粽子,沒看见卖艾叶的,见人手里拿的有,忙问何处有卖?顺着那人手指方向走到集市尽头,只见地上有散落的艾草叶,两老太太,一个捶胸顿足的诉说,一个在劝解。原来,老太太天不亮割的新鲜艾叶,拿到集市售卖,卖完后发现钱少了许多。
市场另一头,广场边一染着红头发的小伙正从摩托车上卸艾叶,已围着十几人欲买,正要交易,被戴红袖章的俩管理员拦住:“这里不能卖,到前面去”,环卫工人挡住:“那边刚打扫要检查不能去,你去集市吧”!身旁人说:小伙子就是从集市过来的,集市早已挤的水泄不通了,哪里能摆下。只见小伙子一脸怒气,愤愤将艾叶捆在摩托车上,将摩托车狠命踩踏,发动机声音震耳欲聋,车旁围观人急急向两边散开,仿佛稍晚一步摩托车会从人身上碾过!
我惶恐回家,这是一个没有艾叶的端午节。
“看,这花儿像凤尾一样漂亮,像是合欢花!”“合欢花还可以泡水喝,令情绪远离烦恼及愤怒,心情变的愉悦和舒畅”,先生说。我们赏山花、赏山林的美景,都市买艾叶的不悦很快淡忘了。
大山深处,满目青翠,翠绿的山林中夹杂着一树树浅浅的花儿。黄栌正直花季,淡淡的毛绒绒花絮或浅红或浅黄,秋天满山的红叶正是此树。板栗树也开着乳白色絮絮花穗,现在的花穗即是秋天的板栗果,它们的花季在农历五月,第一次遇见,也许是第一次留意。这些素雅的浅浅的花儿不艳丽,不芬芳,花期悄悄过去,仍是一树绿融入山林。
桑葚果熟了,红的略酸,紫的蜜甜,除了鸟儿啄食,并无人采摘。
瓢儿也熟了。瓢儿是略阳特有的野山果,白色,形状似草莓,大小似樱桃,酸中带甜,天然鲜美,营养丰富。采摘要在清晨或是太阳偏斜后。若清早太阳没晒到之前,瓢儿果子昂着头,采摘很容易;若太阳出来了,瓢儿害羞般纷纷低头躲藏叶子下面,再要采摘不易寻到,或是好不容易寻到了,摘会儿站起身来,瓢儿仿佛趁人不备纷纷遁入地下不见了_瓢儿果子有很多麻点点小颗粒,像是它的保护色,太阳光照射下,它与杂草一色,不易分辨了。
瓢儿虽是野生果,在杂草丛中一粒一粒采摘耗工费时颇辛苦,如今市面上瓢儿越卖越贵,凡是亲自摘过的,都知粒粒皆辛苦,即便市价高昂也愿慷慨解囊。
当白色瓢儿花繁星似遍布山坡时,山林里有一种野果羊奶子,当地人称裤裆泡,形状似裤衩,红色或黄色,酸涩、微苦、略甜,进山游玩采摘,解渴又降火。
在瓢儿快要成熟时,略阳的樱桃熟了,略阳的黄樱桃比外地的红樱桃甘甜。山林里有野樱桃树,曾经尝过野樱桃,酸的掉牙流眼泪,以后再见着也视而不见。
今年樱桃成熟季,路边一颗野樱桃树,颗颗樱桃暗红色似玛瑙,拍照时忍不住摘一颗尝尝,小小的野樱桃居然甜美可口,先生半信半疑的尝尝,果然很甜,直说“少见,少见”。
也许是第一次品尝的野樱桃并未成熟,也许只是那一树酸而否定了全部。对野樱桃偶尔一次品尝产生偏见,就如人之初见留下不太好的第一印象。
略阳的野山果纯天然、无污染,是大自然馈赠之佳品,进山游玩,常常边摘边吃,既满足口腹之好,又能解途中之饥渴。当熟的桑葚、瓢儿,味道鲜美胜佳肴,采摘吃不完“兜着”拿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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