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童年
伴随着求学,上班,经历,如今总会回忆儿时的夏天。
记得夏天来临前,我总会坐在父亲“永久”牌自行车后座上,颠簸着“游览”好多绿草茵茵又新奇的地方。那时候的父亲,看起来很高大,而去过的地方现在看起来似乎并不如原来般美好,但对于幼小的我来说,彼时却是心里遥远又珍爱的天下。
印象最深的是父亲温暖而宽容的微笑,虽然家里不是很宽裕,可一点都不觉得委屈,通常因得到的一毛钱而觉得满足,虽然并不知道一毛钱和一块钱的差别,更不知道一百块钱是什么样,于是买些喜爱的糖果,一边吃一边舔着沾有余味的手指,在放学回家的小路上,留下了太多的美味无穷。那时候很乖很天真,会经常粘着父亲,听他讲汉高祖刘邦、讲“西安事变”,幼小的我觉得父亲是天底下知识最渊博的人,他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理。
夏日的阳光总是很美,很灿烂。不上学的时候,吃过晌午饭,我们一众娃们就迫不及待去山沟的河里耍,却不知道午后的阳光最毒辣,满头大汗,脸上通红,却飞也似的跑,就为了感受跳进水里那一刻凉飕飕的感觉。晚饭时分,又叫着喊着,一个接一个,风一般的跑回家。多年以后回想玩水的记忆,父亲还会小有嗔怪的说耍水很危险,每年河里都会淹死人,但是大人的话怎能挡住我们奔向清凉河流的心,就像一只飞蛾,总有扑向火焰的向往。
麦黄时节,伴着父亲去地里割麦子,他总会让我呆在树底下玩耍,我就捡来麦杆,编织抓蛐蛐的小笼子,几个小时很快就过去,那是最深刻又最陶醉的记忆;碾场时候,小手和父亲一起拉着轱辘,脚底下麦秆柔软的咯吱声和轱辘摩擦的旋律,一直在耳边回想,一圈又一圈;还会在尚未解绑的麦垛中和小伙伴躲猫猫,或是在场上死了命的跑,与大人们撞个满怀......
晾晒麦子是庄稼收尾也相对悠闲,但是夏日的天气就像是女人的脸,没准什么时候就变,远处一声响雷,震得每家每户,如蚂蚁搬家样跑出来,焦灼的望望远远涌来的云彩,一场和雷雨的抢先战打响了。那家少了劳力,父亲和乡亲就会几家搭把手,簸箕、推把、扫帚齐上阵,等到独轮车载着整袋整袋的麦子刚进家门,伴着闪电,硬币大的雨点迫不及待地在几近干裂烫热的地面上晕染开来。
后来,长大后在武汉上大学,没有了“忙假”,机械收割替代了原始麦收,没有再回家,父亲还会电话说麦子已经收完了,今年是个大丰收,而电话的那头我总会眼光闪烁回味那些个曾经的夏天。如今在宽敞明亮的写字楼里,腰间酸痛时,起身,我经常会遥望家的方向,遥望那个再也回不去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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