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来临,电建儿女最思亲
我的家,在一个不起眼的公路边上。放眼望去,一份苍老与破败的景象,与现代城市化的世界显得格格不入。但在这里出生、长大的我们却清晰的记得,这里曾是上个世纪值得骄傲的一个厂矿家属区,在周围还是一片农田的地方,围起了围墙,建起了工厂,兴办了学校,配备了现代城市才拥有的一切设施后,形成的安全而温馨的家园。
100米之外,我就看到了这个家。泛黄色的6层砖混建筑,触动了我心底柔软的记忆。那是家家户户都有着公共阳台的建筑,在能看到满天星空的夏日记忆里,街坊邻居一个个铺上地毯,三两个聚在一起,甜美的零食,伴着欢笑,构成了夏日最温馨的甜蜜。
进了大门,里面显得空旷而幽静,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路人各自走着,没有多少寒暄。没多远就看到了我儿时的家,然后向它跑去。
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中。“妈!我回来了!”我向屋里喊着——我总是以能放学后最快到家为荣,或者为考试不错而兴奋,或是为了快点回家做完作业后看动画片。有时候在没有作业的时候,我家的小饭桌还可以成为我和妈妈的乒乓球桌,让我的活力充分发挥。
“快到婆婆家了,她今年都99岁了。你待会儿去喊她,看她还记得是你不?”妈妈的话让我的思绪回到现在。离我上次看她不到一个月,但是我知道,每一次看望外婆,对于自己来说,都是一种奢侈。
外婆一如既往地睡在床上,年龄犹如重物一般压在这位老人的身上,让她已经没有力气可以下床走动。她的眼睛在我3岁时就已经看不见了,但她对我的照顾却是我一辈子不用记忆都能感受到,如同融入身体里的温暖。
“婆婆,婆婆,你的孙儿,雨儿来看你了。”我在她耳边轻轻呼唤着,有时候她记得起我,有时候完全记不起。我看着她,不知道此刻的她,记忆里留着的是哪一场画面。妈妈说,外婆现在有时会突然哭起来,哭很久;有时会一直说话,说一些她们听不明白、好像是外婆年轻年代发生的故事;有时候就一直睡,半天睡不醒。我尝试着去勾勒外婆脑中的世界,那也许有她年轻时与外公在一起的画面,有她辛苦哺育几个孩子的画面,有她带着我,给我讲故事的画面。只是,她看不到如今的我的样子,也许在她的世界里,我已经永远成为那个爱哭泣的、喜欢听她讲故事的小孩,喜欢吃外公糖醋排骨、被她宠着的那个小孩。也许这挺好,因为那个小孩可爱,永远是她掌中的宝。
在家家都变成了样的今天,只有外婆的家,还保留着以前的痕迹,我小时候最喜欢玩的沙发,养过小鸡的阳台,陈旧的老家具,外婆外公的老照片……
时光似乎在这一刻拼命逆流,我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切,突然感到无限的温暖。是的,这里是我的家乡,而外婆,正是家乡的延续——她在这儿,我的家,就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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