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点|王志轩:煤炭消费调结构比控总量更重要

　　中电新闻网记者 王妍婷

　　“减少煤炭消费，必需从散烧煤和低效率工业用煤着手，而高效清洁的煤电利用要增加一些。也就是说，对煤炭消费结构的调整可能要大于总量的问题。”中国电力企业联合会副理事长王志轩，在近日召开的IEA煤炭市场中期报告会上表示。

　　大气污染的主要原因是煤炭散烧

　　《煤炭市场中期报告》显示，全球煤炭发电量占全部发电量的40%以上，对社会经济发展和能源安全都至关重要，但煤炭的二氧化碳排放达50%以上，是空气污染的重要来源之一。尽管中国在采取各种措施来治理空气污染问题，但燃煤仍是中国空气污染物的主要来源之一。

　　“中国煤电的污染控制在近十多年来发展很快，可以说每千瓦时的烟尘二氧化硫、氮氧化物的排放量比世界发达国家还要低，比美国还要低。”王志轩表示，对于煤电是中国大气污染的主要原因，我是不认同的，因为并没有数据来支持中国煤电是造成大气污染的主要因素。

　　据介绍，中国的燃煤发电量比美国高2.5倍左右，但这三项污染物排放量中美基本持平。据中电联分析，把美国的每个州和中国每个省平均来看，美国每个州的燃煤电厂大气污染物排放量，按照每平方公里或者单位面积的电力污染物排放量计量，和中国实际是一样的。大概每万平方公里6100多公斤，而且中国还低一点。

　　“为什么做这个工作呢？我们就是想知道煤电对雾霾到底有多大影响。”王志轩介绍说，美国年平均PM2.5浓度大概在10微克，而中国在80多微克。美国的PM2.5不是百分之百的煤电贡献，它有天然气发电和还有其他的贡献。按照造成环境影响中煤电占50%计量，在中国和它单位面积上排放量一定的情况下，可以粗略的分析电力在中国污染中的贡献。

　　这不仅仅从排放量上说，也不仅仅从布局上来说，还有大量的污染扩散，包括环境评价的很多微观分析和宏观分析都证明了这一点。“并不是在此为电力正名，更重要的是我们要真正找到中国雾霾的元凶，把钱和时间投到应该投的地方。”王志轩表示，我认为煤炭确实是中国雾霾的重要原因，但是对于散烧煤的控制必须要下决心，不要把散烧煤再带入2020年。

　　煤电机组年龄小 全部燃气替代不现实

　　中国煤电最大的问题是煤电机组的年龄小，因为，煤电行业近十年来的快速发展，新建了大批机组。同时，在过去十多年内，大力实施“以大代小”，把小的、老的机组都替换掉了，新建的机组基本变成了年轻、效率高、清洁化机组。王志轩表示，“这样做对于提高发电效率是好的，但对提高全社会的煤炭使用效率呢？就另当别论了。”

　　记者了解到，美国大部分机组在1968年到1982年期间建设，中国大部分于2005年到2015年建设，我国百万千瓦机组的年龄平均4～5年左右，而美国是37年左右；我国60万千瓦机组平均在7年左右，30万千瓦机组平均在10年左右，而美国30万千瓦机组45年左右。

　　“对于发达国家美国来说，它可以用天然气替代老机组，我们能够全部用天然气替代新机组吗？你能把5年的新机组替换掉吗？所以，事实上这就是锁定效应，根本不是狼来了，它已经就是了。”王志轩认为，现在我们要再建燃煤电厂最主要的问题要考虑未来30年的发展趋势。对于中国煤炭的问题，我的结论就是它仍然是中国现在经济和能源的一个基础能源，这个是不可否认的。转型是必须的，但是它有一个过程，这个过程也在于中国年轻的燃煤机组，这种的锁定效应不是愿意不愿意接受的问题，而是不得不接受的问题。

　　我们的空间就是要下大力气减少散煤的应用，可以用多种方式，使煤炭总量得到有效的控制，而且更重要的是可以解决环境问题。王志轩表示，“对于现在煤电还要不要建设，我认为根据局部地区电网安全的需要，在国家能源战略大布局的需要下，还有一些要发展的，但是，一定要慎之又慎，不仅仅考虑到现在，更要考虑到未来的30年，甚至更长。”

　　煤炭峰值不能用某年数据下结论

　　IEA认为，中国在煤炭市场扮演的重要角色，占2000年后全球煤炭消费增长量的80%，煤炭消费总量是全球的50%。中国是全球最大的煤炭生产国和进口国，在煤炭市场中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目前，中国的煤炭需求或已达到峰值，这反映了中国经济的结构调整和低碳电力技术带来的改变。

　　针对“中国的煤炭需求或已达到峰值”的预测，王志轩表示，对于中国的煤炭现在就达到了顶峰，这个我谨慎赞同。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这个峰值不能用一年来预测，它可能是一个数年的阶段，有可能还会出现一些小的反复，不能说我们从2014年，甚至2015年煤炭的下降或者是使用的情况就说明它达到了峰值，更主要的它对于中国煤炭问题分析可能和我们分析有差距。我之所以谨慎的认为煤炭达到峰值的原因，更主要的是从中国煤炭利用的结构上来看。

　　王志轩认为，美国的煤炭95%以上用于发电，中国长期以来大概在50%左右，中国的煤炭用途除了燃料以外，还有很大一部分用于原料，这也是事实。但问题是中国还有数以十亿吨级的散烧煤炭。

　　据介绍，发达国家在实现工业化时，煤炭散烧问题已经解决。发达国家首先解决了能源的转型，经济实现了工业化，然后应对气候变化，它是按这样一个层级来的。而我国散烧煤的问题，不仅是中国整个煤炭利用效率的整体降低，实际上也是环境污染的主要问题。王志轩表示，“我们要下决心来解决这个问题，减煤从散烧煤和低效率的煤炭利用着手，然后高效率的、清洁的还会增加一些。整体从结构调整的情况下可能会好一些，或者我更主要的观点是对煤结构的问题可能要大于总量的问题，这是我想说的共同点和不同点。”

赵雅君